言念阙影

【李杜近代】风雨如磐(三)

【有了大纲就是好办事啊!我已经处于持续的鸡血状态了!

这几章先走个心,发展一下感情。然后再走剧情。

剧情分为好几大块,我现在还在愁怎么样把它们合理地连接起来QAQ。

来来,太白哥哥给你关怀了啊。】

正文:

虽然我在他捉弄我之后,总有很短暂的不想再去找他了的念头,但每日无事时又情不自禁地敲开他房间的门。

他对我的到来从来都显得愉快,任我在他写作的时候在他房里走来走去。

不消几日,我已能将他房里的物什与构造烂熟于心了。

比如初见时我就奇怪他用什么挑着行李,并在他房里勉强从轮廓中找到了契合印象的它——

原是一把剑,挂在书柜的最顶层,凭我的身高自是摸不到,但有意无意地远远试探着伸出手也有好几次。

它是黑鞘,从剑柄末端静静垂下来洁白的剑穗。像一个无言立在屋顶的、藏在黑夜里的侠客,姿态无畏而矜傲。

这让我对白的身份有了许多美丽的猜想。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毕竟还是爱英雄的,虽然英雄从来没人见过、但传说里故事中却比比皆是。

人们对英雄的向往如此,何尝不是困在泥潭里的一个想望。

 

还有几件让我印象比较深的物品。

那日我偶尔翻出一本书,扉页是白飘洒俊逸的六个字:“杜若女史清玩。”

书中还夹着一个女子的照片,她攀着柳枝、似沉浸在轻柔如水波的春风里,惬意地微笑,这微笑是微抿了嘴而显得内敛、端雅的。

我觉得她长得跟年历画上的人一样好看,看到她也会令我这个男孩子想要微笑。

照片背面躺着全然不同于太白的清秀字迹:“请让我在诗人的怀里生长。”

署名正是杜若。

 

后来白的小说终于写完了,便很有闲心跟我一起说话了。

“你既然名字叫少陵,可会几首杜甫的诗?”

我在贫瘠的脑袋里费力搜索,只忆起祖父酒后的情景,这令我在心里油然而生某种思念与伤感,便使我读诗的时候也带出了这样的情绪。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何以天地那么大,却没有一个诗人的容身之所?

“还有呢?”他把我的神情收入眼底,却不想惊了我难得的少年特有的忧伤情绪似的,轻声引导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继续。”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大庇?”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缓缓地接了下去,微垂了眸,一时不知沉到哪里去了。

我安静等他回过神,又听他若无其事地笑道:“你只是偶尔听到你的祖父在吟诗,这样都能记住吗?”

“是这样。”

“那么,”他摸摸下巴,“你还蛮有天赋的嘛。”

然后他向我提议:

“你要不要学诗呢?”

那时候窗外的阳光真好啊,给他全身都笼罩了一层金辉也似,像从梦里走出来的人。

 

于是他就教我学诗。

这第一日么,便是学杜甫。

他第一句话是这样:“你觉得杜子美是个怎样的人?”

我想了想,如实道:“好像是一个很沉重的人。”

“正是了,世人便都是这样想,最坏的是把你也带得这样想。”他眼睛里有什么暗沉沉的东西在隐隐翻覆,我看不太明白,不过我的心却为他的话受到了触动:

“就单论他的《江畔独步寻花》吧。你看,他说:‘江上被花恼不彻,无处告诉只颠狂’,又说:‘稠花乱蕊畏江滨,行步欹危实怕春’。其实他哪里是‘恼花’、‘怕春’?他下面又说‘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留恋之情、欣快之意不都在里面了?更有:‘繁枝容易纷纷落,嫩叶商量细细开’,看似无理之语,又最是有情——他其实是怜花、惜春。”

“他便是这样一个温厚深情又爱生活的人。这炽烈的对世界和对人们的爱才令他的诗中多沉痛之语。”

“偏偏他爱的‘人们’就这样对他敬而远之,他们喜欢把他刻板化、单薄化,全然是因为他们只需要一个道德上的坐标。”

“道德楷模历来也太多了,杜子美只有那么一个。”

我喜欢他读诗的那种神态与语气。

我更喜欢他提起子美的时候,嘴角挂着似是怀念的微笑,语调很像在娓娓说起一个故人。

我听得入迷,趴在他膝头,心里只觉被柔软的诗意充满,好像置身于一个繁花开放的小河岸,对岸是白在向我招手、微笑。

历经离乱、寓居他乡,那么多的痛苦加诸身心,仍能有这样对待生活的心,一定是因为他是跟白一样好的人。

【越看资料越喜欢子美了啊。

不过还是得提提他的熊孩子(极具少年气)阶段:

“忆年十五心尚孩,健如黄犊走复来。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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