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废开始走剧情,整个一惨剧,不想多说了=。=
举个爪解释一下,我没想把少陵写成一个颜控。花痴颜控都是我。
反正最近哪都痛,先这样吧。以后再改。】
正文:
踏在细薄的雪上,随歩便有微弱的呻吟绽出,不甘地从地上逸散,升起,终于在半空中、在朝暾的注视下无奈消隐了。
这声音响在天地间,一些莫名的感怀却在心田细细地摇曳着长出。
眼前明明是一副可算是温柔的光景了,在诗人看来仍有引起悲伤的诱因。
驻足回首,竹篱重修了的小木屋里明暖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炊烟也已冒了起来。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没有旁的人。
一对爷孙。
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便在这样的人间油锅里辗转煎熬,收敛起浓重得难以煮开的悲痛,寻觅尚能蜷起身躯的一角。
总是要继续活的。
——大抵活下去本身就是最高的事业,不伟大,也不求人谅解;面对这种不管不顾的利己主义,无论是谁又都会选择谅解。
一瓢饮,一豆羹,在山野林间静静的出生、成长、老去,然后死亡。看着那些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的人奋臂高呼投于死地,偶尔发出微微的叹息。
也就是一辈子了。
垂目看向脚下的大地,一点绿意正攀着自己的鞋尖探出头来,无声里有强大的力量,向头上的施压者露出一副忍耐而隐含反抗的姿态。
——冬雪渐渐化了。
三月悄至,我于这春天的怀抱里认识了一位好朋友。
那天我如往常一般抱着书推开白的房门,没料到他有客人,倒是一进门就与陌生人对上了眼。
——斗寒给我的第一印象便是足够西式的少年,衣着皆与上海的名流先生们一样。透出的一种少年气质却是十足东方的,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倒与刚才我读的诗暗合。
“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
我便也如喜欢这一句诗一样喜欢他。
只是初见不好意思表露,在他的善意注视下只往白那里凑。
白见我进来便熄了指尖的烟光,拿起纸来静静地擦手。阳光融泻在他面上,晕化出金色的光延漫了整张脸,只在高直的鼻梁另一侧留下一片阴影。
一时烨然若神。
寒鸦羽翩然擦过他眉睫,一面戛长着声音飞去,一面留下郁色如夜。
这便是一切光和暗了。
“这便是你跟我说的?……”生人骤然开口,尾音有意打了个转又渐渐消弱,颇像少年调皮的戏谑,“老板娘的儿子?”
白点点头,嘴角轻悄勾起。
“哦……小掌柜,你好呀。”他咬字轻而柔。似嘴里含着花瓣,从而柔软了唇齿间的摩擦。轻易地,令人想起江南的春天。
他伸出手,真诚如一个邀约。白在这时拍拍我的腰。我于是受了鼓励一样缓缓走近了去,轻轻捏住了他的四指,末了竟像忍不住快意似的微微笑了出来。
“我是少陵。”我没有了拘谨,完全覆上了他的手心。
——两个少年人的手一般大,可以贴合在一起。
“我是斗寒。”
意念一动间,竟似百转千回。
古人所说倾盖如故大抵如此吧。
不需要再多的寒暄与亲近了。我知他们还有话要说,便退至书柜底下窝着。
“我们之间说话……少陵他……”斗寒见此情景,显得有些犹豫。
“没必要避着他。”水面上泛开来的涟漪似的,那笑的波光一点点从嘴角漾开,“他天生玲珑心肠,日后也许会走上跟你一样的道路。”
斗寒不作什么评论,只是对我眨了眨眼,又笑了笑。
“还有……”白目光一转,“虽是入了春,地上还是很凉,你坐在那小心生了病——又要哼哼唧唧的。”
——这显然是对我说的话了。
“坐到我身边来。”
“上海近来不太安全,以你的身份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我没看过白这种坚毅的神情,侧面望去整个人立成孤直的刀锋一般凛然。
“我倒是清楚清算那日迟早会到,但如今这种情势,举国之力皆往一处去,应是没有什么节外生枝的可能。”斗寒立在刀丛里却好似不觉,神色不动。“只是我的敌人都在明处,好歹可以防一防。你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潜伏在暗处了。”
白沉默着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是怜惜还是不屑这自己的身体,良久才道:“我左右不过一个远离漩涡中心的闲人,他们实在没必要管我。”
“闲人?一个闲人写起文章来倒是锋芒毕露、不遗余地。”惯于把对友人的深切关心隐藏在戏谑的外表下的人也终于沉下眉眼来,又慢慢地说:“在这世上没有谁比谁好,厄运落到头上来只是迟早的事……我只希望在那之前能把自己的事业做完,如此,死也无憾了。”
他们两个人一边深深地关心对方的命运,一边又对自己不在意到令人心惊的程度。
我心里隐隐有了什么猜想,只是不敢深挖下去。
【*子美《无家别》中的诗句。
斗寒是我的原创人物,姓瞿,有近代的历史原型,同志们可以猜一猜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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