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阙影

【李杜近代】风雨如磐-番外-絮絮日常

激情快文!还很甜!我天哪我太少这样顺畅的时候了。(不过质量可能就……

本子的文写完啦~请大家关注一下!

番外怪有话说:有关正文么,后来都是悲剧走向,不太适合我现在快落的状态。所以暂放一放啦。

*历史上杜哥的祖籍是湖北襄阳~真是老乡见老乡(。)


       家乡风物一切可戒,只“乡味”难舍。尤其是在深夜无人时,好没来由,那股记忆深处的味道就从舌苔作起浪来。这时断不能细细咂摸,越想越像品了真,尝不够似的。待回过神来,发现刚才分明没有一顿饕餮,心里那失落感简直难以排遣。

       杜也是温书时随口这么一提,没想到白那天教案没记多少,倒把这茬放心上了。恰赶上他的朋友回乡探亲去了,和杜一样,都住在长江边上的。白性情大方热情,认识的朋友也都是这么些人物,不辞辛苦扛回来一麻袋吃食,也没稍洗风尘,便忙分付好友。

       白想这可好了,回去喂喂馋虫。其实外乡人呢,有时候真不能明白这地方的人怎么好这口。就比如杜喜欢的芝麻藕粉糕,他嫌太甜。菱角么,又只取口脆,少点滋味。咸鱼,更是字面上的,又干又咸,偶尔下饭还行。根本不能想象杜是白吃的,尤其是在看书至兴酣处,更少不了这些零嘴。

       不过他也懒得叫杜去改。让杜自顾自地养起好恶,是他作为爱人、也是长辈应该的。一开始么,倒的确有意爱屋及乌……结果还被逼退了么。

       再强调一次,妥协什么都可以,舌头亏不得。

       果然,杜惊喜地……直接拆开吃了。预想中的温情拥抱没等到,连话也没等来一句。许是大快朵颐后才反应过来这样太没心没肺,杜定定地看他,小声说:“你也吃吧。”

       白下意识就要拒绝,话在唇齿间转了个弯,被坏心思生生扼住了。“好,我也吃……”他放低了语气,同时还有身子。俯过去,于杜口中领略一番香甜。

       这小孩,各方面都像个昂然男子了。只是有点害羞,稍亲近一点就僵住了,却从来不会抗拒他。

       哦,还有口味这东西,太小孩儿了。白再一次腹诽:真的太甜了。腻死个人。

 

       不过他们亲近的机会也不太多,这跟两人性情有关。杜方弱冠,已有君子之风,自觉交颈相拥不如色授魂与的。

       白就更非人了。原是他本宅临近个道观,他小时候没少去拔草爬树的。于玩乐中也浸淫了些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心悟。趁着某日黄昏时,钟声沉沉,人间寂寂,他干脆请那观中道长授了道箓。

       此身谪入人间,虽本自天外,仍少不了污泥中滚一遭、红尘里酣一趟。道长堪得这天命,却不劝他,也不用清规戒律压他,只说他日后慢慢省得,便罢了。

       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自有美人珠帘的绮艳,亦有明月高楼的凄凉。可惜不得长久的。因他是欲朝天阙的心、漂流浪子的命。再加上他生来洒拓。后来,于风月之事也就这样淡了。

       所以两人在一起,忽然之间便情不能抑,默默地对视上一阵子,也就重得安宁了。倘若对方的眼睛是冷的,或许就真结冰了也说不定。但是没有,永远都淌着热波,相接时就要拚出个冰消雪融来。然而这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又罕见的,所以两人日常的相处模式,说是普通师生也多人信呢。

       一开始看他们笑话的人多了去,成心窥私也大有人在。后来反而坚定地推翻之前的秽见了。因他二人从来霁月光风,不欺暗室。又都有点赤子心性,犯起痴来倒引人笑。白还年纪长呢,更爱开玩笑,上次当着人面就说杜心思太苦。

       谁叫他是神仙飞来语,不懂郊寒岛瘦呢。

       瞧瞧,要真是情人,这样还不恼?

       偏偏杜赞同他说的,旁人私底下为他出头,他却道:“你别看白表面散漫的样子,其实他钻研的功夫也很深的。只是我俩到底天资不同,我要苦得多才能赶上他。”

       还有后半句杜没好意思说。因为白一抱怨他这一点,十有八九是想带他出去玩又恨他无暇余了。

 

       他这一类抱怨可真是有意刁难了。旁人不知道,白心里清楚得很,杜是最多情于世情的人。常常于最脏最苦处也能看出风景。就好比上一次出行遇雨,不是苏东坡式的一蓑烟雨,是龙王恨不得把人砸死的一记愤怒喷嚏。更惨的是头顶密密的叶盖一点作用也没发挥,无力地任豆大的雨珠砸在人身上。两人急得到处找避处,偏偏祸不单行,不小心一脚踩进臭水沟里,最后好不容易寻到一小竹亭,杜第一句话竟是:“你看,紫薇花开得多好。”

       可不是吗。乍眼一看,花瓣竟像纱质衣料,一瓣一瓣攒在一起,还拥着些身披黄衣的果子。被洗净了眉眼,越发显出清丽了。

       两人郁气尽舒,怡然地赏了一阵,视线不知何时撞在一起,心里麻麻地痒、温温地软。

      又有一次,趁着盛夏光景,雇了条江南样式的小船,也不要经验丰富的船夫,自顾自摇入藕花深处。谁知被水面底下横生得毫无章法的荷根啊水草啊困住了,进退维谷的。旁边亦有一船人,乍入如此窘境,竟耐不住破口大骂。好败兴。一池清圆也救不得。

      白返身回舱,倒头便睡。还拉了杜一起。

      “可惜了这荷。”他俩窝一起咬耳朵了,“碰上莽夫。”

      “待晚了再赏吧,又是另一番情致了。”

      白的手环住他的腰,像抱了一大把春天,暖乎乎的。可他口上偏还要不忿:“热。”说是这样,也不见撒手。

      这么一逗留么,直到华灯初上了。岸上的纷纷扰扰离他们很远了,他们像俗世里切隔开的两个人,彼此只盈满对方。想来那船夫也没料到他们会留这么晚,还以为他们到别地登岸了,竟倒现在也没来寻。

       后来夜色浓到他们也看不清对方的脸了,只吐息相闻、肌肤相亲。白一开始是逗弄似的,摸索着去吻杜的脸,这么一下下的,自个倒受了撩拨。

       这么个知心知意的人啊。

       “不是说赏荷吗。”一缕笑音。平日里总是端方的,也偶露狡黠。


       船外荷花兀自地红,荷叶青,夜虫窸窣低语。无人去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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