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更文，一开始是为了爽，后面好像又正经回来了。
好久没写，文风变得浮夸又雷萌，自己看得哈哈哈，读者君大可拍砖。
现在都没想好文名，借鉴控而已大人的《先生后生》起的。（我实名推荐）
没问题了就往下正文——
杜最近又惹他的经纪人Jayden生气了。
虽说这种事他干的海了去了。比如管不住自己正直的脾气在微博怒怼小人（杜事后再三强调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奈何被Jayden扼住命运的咽喉，不情不愿地发布了道歉）、因关注悲惨事件的受害者导致拍戏状态持续低迷（以被强制没收手机告终）、不乐意跟品行有亏的艺人合作而对工作挑挑拣拣，什么的……
Jayden的人生哲学是，如果你足够强大，那当然可以把所有人都当狗屎。但如果你是十八线的弱鸡，那你就只能给人家陪着笑、卖着殷勤。
很难得的，前者或有其人，就拎出他们这个圈子来讲，当红现象级男神白当仁不让。
很当然的，后者多的是人。画面就定格在Jayden戳着杜的额头数落他吧。蛮有代表性的。
严谨点讲咧，杜还真不算十八线艺人，掰着指头数一数，二线还是有的。
杜本人也颇有二话，不过不是针对他自己：
“白大神很牛没错啦，不过他没有脾气坏得把所有人当狗屎啊。”
哦，忘了说，杜是白的铁杆粉丝俱乐部第101号成员。
正在偷笑的读者君，不要不把这101号当回事啊。以如此公开blingbling的身份在当红的明星粉丝中抢下前席，其艰难程度不下于在饿鬼中抢下鸡腿。
……我刚刚是不是把男神比作鸡腿了。
话休闲扯，说说杜怎么又让他经纪人不省心了。
其实Jayden对杜这个名下的艺人真没有讨厌，不过就类似老母鸡检点小鸡的情感，心里护着呢，偏偏表面上恨铁不成钢：怎么还是个小弱鸡。
杜作为一个艺人嘛，认真努力肯吃苦，善良体贴懂撑伞（？），合作过的导演、摄影师、场记balabala……有哪个不说他好的。
和他交往过的人，透过他那双干净莹亮的眼睛，就能洞见一个同样清净的灵魂。
杜是半路出家，从没学过表演，第一次在荧幕前就表现一个宝玉式的男孩子。
妹妹。
他这样喊喜欢的女孩子呢。
年轻人有微哑的嗓音。纯净的爱恋，花苞似的在音浪中微微颤，半开着，半拢着，是最迷人的样子。
他不似演，似真欢喜疼惜，都显露在镜头前。镜头后的导演默默看了很久，就突然想起那个贵公子来，泥身凡胎，性灵独钟，生来便没有差别地爱着所有人。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少年，用温柔多情来形容犹显太浅。
也许一个好的导演，内心最希望的，不是铺天盖地的票房与奖项，只是这灵犀一瞬。
导演自己都隐隐感觉到的东西，火眼金睛的观众当然一矢中的。电影上映后，有影评打起了温情文艺牌，无意间给杜赚足了人气。
杜自己也出于好奇（还有或多或少的虚荣心），翻看过别人给他的评价。
“他还那么年轻，青涩得如同枝上未熟的橄榄；可是他的气度，却让人错觉这已是一个历尽千帆的、真正的君子了。”
杜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被众人捧的滋味。那感觉，无异于山行一日一夜后转角撞进柳暗花明，直接给人孩子灿烂晕乎了。
这一晕吧，跟经纪公司的合同都签好了。
杜才开始后悔。
他小时候吧，虽然有调皮得被祖父追着揍的时候。但贯穿整个成长历程，都是一个字“顺”，再来一个字“正”。根正苗红、勤勤恳恳的好青年，念的都是为生民立命这种宏志，大学还修了法律，身边的小伙伴哪一个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着世界舞台把聚光灯集在我身上呢。
得，粉红色的“梦想”一蒙起人呢，不计后果的啊。且不说法律系连续七年飘红是怎么个惨，就说在现在的就业形势下，大学生基本跟白菜一样不值钱。任凭你在校成绩多么锦上添花，在社会的纷纷大雪中也没有炭暖一暖。
那些曾经说过的宏图大志呢，现在一个轮一个啪啪地打年轻人的脸。
可杜是寻常人吗，不是啊。就算这条路走不通，人家也咬着牙、铁了心走到底。
这下好嘛，直接签了六年的卖身契。
名牌大学的学位、
正义论论法的精神纯粹理性批判种种真知灼见下锤炼的胆识、
欲为世人燃起一烛火焰的赤心
都轻飘飘地，成了贴在他身上、标榜他与别的艺人不同的标签。
红艳艳的戳章，刺他的眼睛。
毕竟起点高，后面的路，说好走也好走，说难也难。
好走么，是因为公司的能得到的资源都毫不吝惜地砸在他身上。
难么，是既然误打误撞得了挑剔的观众的注意，再要加深印象可得下好一番苦工。多少前人摔在这一道坎上，像一道流星，就耀眼那么一阵，后面越沉越没影了。
后浪总是挤前浪，放到哪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在娱乐圈尤其这样。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人像天上的星星，观众一时的注意力只能放在一两颗身上。哪只一星还比一星高，迷花了眼都。
追星的人嘛，可以很情深，为你熬夜为你哭，为你举牌为你号。也可以很无情，粉转路分分钟的事，有了新欢谁还记得昨天说要为你生猴子。
杜知道自己只能得意这么一阵，一开始就看得挺明白，所以画风踏实稳重。
再加上他能吃苦，从小就被严厉的家长鞭策到大，是个自律的性子。熟知凌晨一点的图书馆是什么模样的人，也能沉得下心琢磨演技。
第二出戏演得是正直鲁莽的世家公子。公司给他接的角色，都或多或少有他自己的影子，但细细品来，又和他大相径庭。他于是能摸到其中一点路子，还能尝到陌生感带来的兴奋滋味。久了，渐渐如鱼得水起来。
演员是职业，他要靠这个吃饭赚钱。只要在镜头面前，他就不是他自己，是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随便任何人涂抹。
可还有很多东西，是深深烙在他骨子里的。
那是什么呢？
信念、品德、骨气……
好像也没有一个特别确切的词让他往上贴。
灼灼的，是心里的火、身体里的血，路遇不平事，哪怕是不相干的，要腾地烧起来。
那时候他不是演员，他变回了自己。
演戏久了，真有点让人心里失落。
这种失落呢，就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好像丢了什么东西，让他在没事的时候心里一空，惶惶然抬起眼，看自己镜子里涂脂抹粉、自己都有点陌生的脸。
也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回来。
这不，他刚找到一个好机会——
成了Jayden雷霆之怒的契机。
“你竟然瞒着我接下了纪录片的合同？？！！”
一般在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回嘴的。越回嘴越干柴烈火。
可惜杜小年轻，看不透。
“呃……不是纪录片。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啊……”
还是正史向的。
如果愤怒的眼光能吃人，就先把杜的后半句吃了。
“那跟纪录片也差不多了！”
杜最近风头正旺，应该趁着东风，好好添柴加料，让他好好再烧一阵。这个时候，大IP+流量小生+狗血吸睛大剧才铺得开一条康庄大道。
可！是！他！竟然！去拍纪录片！
Jayden心想自己眼前是不是黑了、脑袋是不是烧了、血压是不是高了……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颇有情怀的导演，感慨于影视界乌烟瘴气的现状，欲复现传统文化的真样，在实地考差李杜二人三次会面的地点之后，萌生了要拍史向电影的念头。
结果当然是撞到了现实的铁板。
这种不卖座、白费劲、投钱基本如同打水漂的电影，别说投资方了，连演员都凑不齐啊！
杜平时在微博给人的印象就是喜欢瞎管闲事（？）的，这件事又跟他的事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热心的粉丝兴头一上来也不管自家偶像的反应了，艾特了他。
要说嘛，粉丝对偶像的脾性，还是摸得挺透的。杜跟着兴头一上来，大庭广众下请求出演。
倒贴式的。
杜再三强调人导演还是以“全剧组最贵的片酬”回报他的劳动的，怎么着都不算“倒贴”啊。但Jayden就算把心里的小算盘打烂都觉得不值当，着实郁闷了好久。
他没想到事情的转机这么快来——
三天后白同意出演。
这个含金量就迥然不同了！
跟天王出演同一部戏，哪怕是一个小小的配角，都有大把料可以挖。何况杜是作为另一个主角跟白搭档的，以后同台的好戏还多着呢——Jayden这才有了笑模样。
后来杜才从白那里了解到实情。
本来嘛，他这个级别的人物，光退居幕后吃老本也就够别人炒了。
说起来，白也跟杜一样，不是学表演出身，到底怎么得的观众缘估计自己心里都闹不明白。他第一部戏就接了知名导演的电影，还算中规中矩的新人待遇，出场只有五分钟的表演。
他那时就演李白。
别说，他这风姿、这性情，不用长篇累牍地念台词，只消长身玉立、睥睨旁人，再加上一个把酒壶玩转在指尖的动作，就已经够他脱颖而出了。
他靠这戏火起来，偏偏好像就跟自己这电影过不去了，简直到了用生命吐槽的程度，先是毫不留情地指出这个被精心设计过的太白“只是个衣架子”，然后直接批评起导演了：“瞎闹”、“幻想症”。
“演的时候我尽力做到导演希望的那样。但现在已经演完了，我作为一个观众，有理由不为这样乱来的作品买单。”——你瞅瞅，在痛心疾首的键盘侠看来，这简直是过河拆桥的不耻行为，要钉上道德的耻辱柱的呀！
阵营简直撕扯得两极分化。粉丝狂热程度与日俱增，表示就喜欢偶像这样：往小了说是耿直，往大了说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太难得了好吗？！一方面喷子也不甘示弱，嘲讽白多事好名等等的声音层出不穷。
不管是爱还是黑，他的名气就这样上来了。这个圈子的生态就是这样，完人活不下去，有争议反而是好事，经纪公司都等不及放大白性格中未被磨平的、永远锋利的地方，让它们成为一种捞金的手段。
白一出道就被吸引的杜哪里不知其中七曲八弯。
如今他也一脚踏进旋涡。如果说以前只是单纯的喜欢，现在更要加上“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己情意了。
……当然，现在还是他单方面的。
说回白，自那之后，他对李白这个人物好像恨到躲都来不及，偏偏他跟这个人物又不碰巧地总是重合在一起。
举个例子，他也很爱酒。既有收藏各式各样的美酒、在花前月下好好品赏的时刻，也有毫无顾忌地跟好友深夜大排档拼酒的时候（隔天的新闻版面：“天王深夜街头买醉为哪般？？”）。
也是因为这样，在一次醉后，大大咧咧应允了他的朋友的同学的亲戚（那位有情怀的导演）的请求……
好了，这件事充分暴露了这国家的人情关系与劝酒习俗的丑恶！
很久以后。
杜听完真相，表情有点莫名（白理解为想笑又不敢笑的没心肝表情，杜百般否认），小心翼翼地对白说：“那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想跟人拼酒了。”
“不。”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总觉得有一种大公鸡似的傲气，昂首挺胸不服输的，“以后要把酒量练得更好一点……只有我坑他们的份。”
杜绝倒。
不知道到底凭实力还是凭运气在娱乐圈一路顺风顺水的杜这一次可算走到拐点了。
对一个演员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肆无忌惮的喷子，而是……
一个有情怀的导演。
哦，附加跟偶像搭戏。
杜一开始把杜甫定位成忧国忧民的苦兮兮圣人形象，这个人物嘛，似乎每一个人对他的认知都是惊人一致的。
千人一面，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他那时还没有被命运大刀阔斧地改造过，心怀登高的理想，又无卑处沉沦的苦楚。所以他还可以演与李白初相遇的杜甫，甫过而立，未来还半开半拢。
他这一次自信得很，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牵引着他，他只顾往前走就是了。
……真没想到开头就被导演一通数落：
“你表现的是杜甫对李白的态度吗？啊？那是你！你自己对天王白的态度！不是他的！”
他像踩着石头过河，石头都隐藏在水面以下，找不到，可又被逼着一次次抬足。
又过了两遍，还是被导演中途喊卡。一时间整个片场都沉默，空气是悄悄往内凝缩的球体、随着时间流逝越绷越紧。
对面的白在镜头前倒是敬业，脾气好，没有抱怨什么。他甚至没有正眼瞧过杜，他在看天、看云、看树，总之没兴趣看这一个年轻的杜。
杜却是被自己压倒了。
他顺顺利利地走到这，难道都是为了在偶像前狠狠地失败而铺垫？
那一刻他发现之前的一切所谓成功，也许真的都是运气。
到了短兵相接拼真本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臂膀这么无力。
杜晚间又啃了本杜甫诗选，封面是黄叶似的颜色，古籍中常见的那种陈旧的气息，连筋脉都干枯得显露出来。
他的心情郁郁的。
他想去找白，向这位前辈、搭档、偶像道歉。其实这个举动大可不必，他们是不相熟的陌路人，莫名其妙晚上跑来郑重地道歉反而让人尴尬。白唯一的苦恼可能在于他拖了时间，不过这都是小事，至少在他道完歉以后，白还是会敷衍着说：“没关系”。
哪知白没有顺从地落入窠臼里，而是注目着他，近于诘问：“你应该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吧？”
“那是……导演吗？呃……我明日一早就会去找他……”
白摇摇头，微微笑了，不知有没有嘲讽的意思。但在这个场景里总是让人不舒服。“你今年多少岁了？”
“23。”虽然不知道他要问来做什么，还是乖乖答了。
“那还很小啊？”他一顿，慢吞吞地疑似解释着，“我是说，不明白也是当然的吧？很多事情……我想了许多年也没有想明白呢，怎么能让你现在就理解。”
他话说得云里雾里，杜有点晕了：“您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白最后向他一笑，沉沉的眉梢轻轻地一挑，突然问：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演‘李白’吗？”
杜不知道。
不过看样子白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打算。
他晕乎乎的状态持续到明天一早。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导演，导演就来敲他了：“我还是觉得一个角色怎么塑造，是要靠演员的悟性的。不应该导演来插手。”
啊？这是骂他悟性差吗？
“虽然这样有点出格……但是你知道杜甫为什么在洛阳遇见李白吗？”导演落入了绵绵的絮语里，神色都温和了许多，“他那时落第了。一个写出‘会当凌绝顶’的年轻人，这样一个挫折就足够让他郁郁不振，蹭蹬于洛阳这一个繁花似锦的城市。你能明白吗？洛阳多好啊，热闹都是他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白是‘赐金放还’的。”杜轻轻的、如同吹动一片花瓣，风自己也心动了，“他那时离理想那么近了，‘手可摘星辰’，可一夜之间，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啪叽一声——他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可是他骄傲啊。他不允许任何人看见自己的伤口与风尘，他要逍遥游的快乐来掩饰。
所以？——
所以他们是在人生同样的境况里相遇的呀。曳尾于泥中，看起来很快乐——王八的快乐，人的悲伤。彼此相视，心照不宣，可是都不戳破。
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
是在一起，蛰伏，咀嚼隐秘的痛苦，暖暖的依偎。接近于疗伤，可是没有那么惨，他们不容许自己那么惨。
杜甫后来也不是惨，是痛，人类永恒的悲伤内核，都在他和他诗里。
“还在紧张吗？”
面对白那张脸，不知为何，所有恰到好处的礼貌都要剥落下来，非要他捧出一个无掩饰的真我。杜于是不深不浅地吸一口气。
“有点。”
“不必去想其他的，导演的想法、观众的想法、这场戏拍完之后是什么样子……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他的眼睛这么亮。
其实杜可以记得些其他，比如他的诗一般的语气（不是刻意营造抑扬顿挫、起承转合，有时甚至含糊、吞音与咽音叠加在一起，有着慵懒的温情）
他的复古的衣装（明月为底，流云做袖。奇怪，粉丝称赞他的话原来觉得太肉麻了的，现在却想不到其它）
他的深邃的轮廓（有资料说他好像有外国血统啊？……）
一个个小零件似的印象渐渐浮起来，也许他曾有意无意反复推演过，把宏观的外围与微观的细节一遍遍地刷上去，现在才会想起得越来越不费劲吧……
他不似演，似真把李白装进了眼里心里。
这回导演喊过了。
“不错嘛。”他私下拍了拍杜的肩膀，“不枉白让我点拨你了。年轻人！一点就透，蛮有前途！”
夜半在棚外喝酒。
出了狭窄黑暗的小巷就是灯红酒绿的北京路，车如流水马如龙，无数的人们在那里不知厌倦地闹着。杜仰头灌了一口，这时间一辆车鬼魅一般滑过，车前灯像贪婪的舌头把小巷里舔过一遍，这才不留恋地去了。
“你喝酒的？”白出现在背后，推一推他。
这是示意他别挡在门口。
“嗯……有时候，喝一点。”
“看你的样子明明很乖啊。”
杜突然笑了：“我也这么觉得。”
浸在酒里人反而有点漠漠的，不爱说话。
沉了一会，他又到水面上懒懒地吐了个泡泡：“以前……大学的时候，不喝的。不讨厌也不喜欢。现在竟然三天两头地沾。”
“哎哟，大学？好久了哦……”白这说的是自己。掏出烟来，虽然问过杜不介意吧，但看样子没想要问答似的，燃起。
他们是在人生同样的境况里相遇的。
偶像一些早忘却了的旧事，可能还有粉丝兴致勃勃地跟在后头帮他拾起吧。
杜知道白在大学里是学新闻的，做过的国际关系的专题报告现在还晃眼地挂在学校官网里。还参加过校际的辩论比赛，全网直播的那种。他作为四辩，在气氛烧得正旺时加入战局，让听得有些疲软的观众眼前都一亮，他明明和队友一起穿着洁白的衬衫（想是怕热，衣袖都卷起来，泯了一点书卷气），却让人无端想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这一类的诗来。
后来怎么不继续朝着理想走呢？
想想也知道，不是太轻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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