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阙影

【大国手/范施】杨柳岸

【端午贺文【虽然并不应节

饿到要自己割大腿肉,熊熊燃烧的范施魂

背景来自《秦淮风月》

(谁能救救我取名废的毛病?!)】

秦淮的风月灯花远远的还在那里烧着。

这是一个自古不变又满是新奇的夜。任何一个夜晚在这温柔乡里都不似寻常,在暖融融带点迷乱的调子里又流水一样地过了。

范西屏自认为是一个很爱热闹的人。

繁华啊欢乐啊、女子的衣香鬓影、酒味绵长氤氲在笑语声中,那些分明离他很近,就如那些灯影在他眼底招摇。

他却只是远远地坐在这溶在夜色里的小桥上,杨柳岸边、夜风很温柔地吹,吹得人酒意上涌,燥热感只在身上烧了一阵,心是浸在了水里一样剔透清明的。

他想自己分明是爱热闹的,纵使这次在顾静柳身上又吃了点苦,也不至于郁闷不振至此。他的感情总是来得很快,后遗症却只是在回忆时的淡淡惆怅,从来无妨他继续爱人。他有时奇怪自己竟是这样多情而凉薄。

每一次他都是投入而专一的。他被那些温柔的情感缠缚住而甘愿停留在她身边。可是每一次都是不如人意。他想她们都是极好的,至于那些结尾,有些是有缘无分、有些是外界使然,他这么想最后都能释怀。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去追逐一些短暂的虚幻的快乐。

就如同这一场秦淮风月,身浸在其中浑然不觉,此刻远远望着竟也会索然无趣了。殊不知明天?或是重来那日?他仍会很快活地安然醉在里头。

所以他此刻想起一个人,有些不解那人竟能甘心于孤寂里。

那个人啊……他竟不知自己忆起来时是低下头微微笑着、眼里是与波光粼粼相映的柔光。一个人有什么好?恩?他在心里轻轻问自己。若换做是他,一定不能忍受整天都端坐在书案边对着那黑白分明的棋谱的。

就连对局时,他也要忍不住在长考中抬起头端详起那人来,目光逡巡过轻锁的眉、敛下的目、微抿的唇、端正的坐姿……然后忍住想要抚平那眉头的冲动,站起身来伸伸腿拉拉筋巡一趟房间什么的……在他逛了一趟回来后,那人正执着棋子缓慢而坚定地放了下去,只有在那一刻时定庵的神色里才是有无双的自信的光彩的。这个时候,定庵就会抬起头望向这边隐隐带了一个笑,笑里偶尔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从少年时就习惯针锋相对到了如今也没有完全褪尽。

仿佛他们自少年时代就没有改变过。仍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下一刻就能幼稚地打起赌来——如果我输了怎样你输了又怎样……

那种隐藏在对方眼底眉梢的心情,他们总是能敏感地察觉到。

下一刻他就会撩袍重新坐在定庵对面,心里也不服输地想着好啊我这就来会会你,又继续投入紧张缜密的对决中了。

他如今想时才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最怕闷最讨厌束缚的一个人了,怎么就愿意待在那小小屋子里,什么话不说也好,不做其它也很好,安安静静地下一个晚上的棋。

怎么就……能将定庵的一眉一眼、一举一动记得那么清楚?

他垂下眼来好像在细细的思考,又好像是太累太困了想要打盹。

他仍是坐在那里像与秦淮水相伴千古的一尊雕像。

到这里来的人有寻美的、有寻传说的、有寻情的。有最单纯寻欢作乐的;而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能收获点什么,然后转身离开。

他也想要走了。第二天还有残局等着他收拾,要赢还是要输好像都没有什么所谓了,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很想再见见那一个人。

白墙乌瓦、藤萝架里,深夜还未熄灭的灯,以及印在窗上的人影。

原来再怎么举棋不定,最后都能落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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