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上一次我留下的问题……=。=你们太厉害了怎么一下子都猜中了哇。
秋白先生有咏梅词,私以为梅的凌霜傲雪之姿与其同俦。他也是原创小哥哥斗寒的原型~
os,这章还是铺垫……
那之后我与斗寒两人处的很好。正是同样爱玩的年纪,往往在日间走遍大街小巷,敞着心怀将上海的世态人情一一览入。看不过眼时也会涉入其中——有时在背后整蛊一下仗势欺人的洋人或警察,得逞之后忍着笑悄悄跑开;有时也给卖花小女孩的篮子里默默投下一张纸币。
到了日落时分,便一同坐在码头上。眼底正铺展开海日相照、朗朗煌煌的胜景。
“少陵你看——”
情风激怀,心潮与海潮共振齐响,斗寒的呼喊霎时曳长了羽翼飞去。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望去,金乌将沉处有几只白帆浮沉。满眼都是。盈盈的天、跃跃的海。
“大海的夕阳
招惹多少诗人温柔的怀想
多少支在峭壁上唱出的歌曲
还由海风日夜
日夜地呢喃……”*
诗诵到热处,他再也坐不住了,年少的激情在刺着他每一寸肌肤,总要一跃而起,放步走出去;同时伸展开双臂,任海风烈烈激荡。
他那姿态我日后也每每忆起,觉得他真是要凌风而去,做那神话里的大鸟。
固然你已断送
无数纯洁的梦
也还有些勇敢的人
如暴风雨中
疾飞的海燕 *
……
“少陵啊……”他从梦想里微微醒来,却没有一丝回转的念头,反而是要向他的朋友伸出热切的邀请的手,这才不舍得离开太远。
“你看海洋的那一头——是殊异世相——也是……也是广阔美丽的新世界。”
“我们分明手里也握着万里江山,怎么做不到呢?”
苍山洱海,千川百湖,都流转于心间;万千岁月,历历珠玉,皆兴覆于股掌。身处如此大陆,我们要做什么而不能呢?
我感到身心打破了枷锁似的轻,并且有力。肃然而立,与这位太阳一样的少年面对着微笑。
“总有一日我会带你去北平——那是我的家。”小斗士不常说起自己的家,他也许也是旧家族的叛逃者,兴奋紧张劲还没过,所以没有闲暇去回顾。
但他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也会想念母亲温软的怀抱,所以不免偶尔昵昵地提起。
我点头应允,期盼这愿望实现的那天。
我们常常聊起还是有关白的话题。
“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挺不想和白打交道的……我觉得他太狂了……”斗寒一面闲闲地和我比着手的大小,一面有些赧然地笑了,“你可别笑我啊,写文章的人毛病忒多,最看不过比自己做派还大的人了。”
“后来呢?”
“后来……”他微蹙了眉细细回想,“哦,他还写过文章专门讽刺杂志社那群人呢……呿,那些老学究……若真是继承了孔老夫子那还没有什么……偏偏都是些皓首穷经、清谈束阁的腐儒,我也看不顺很久了。”
他说到最后故意做了个怪相,惹得我噗嗤一笑。
一是为他,一是为白。
——身边有友如此,怎能不快意而笑?
这日我们又相携着走进门来,正好碰见白要出去。
“真是好玩儿。有了小友,别说家事,就连书也不读了。”白捏了帽檐,微微笑着,故意打趣我。
我心里牵挂着斗寒与我说白近日有麻烦的事,只是嘴上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咬了唇角。
' 斗寒爽朗笑开,倒是毫不忌讳:“我说你最近要事缠身,杜少侠乍一听还以为是江湖恩怨有人要来寻你的仇,正等着为你‘奋不顾身’呢。”
我那个糗的呀,真想封住他这调侃人和白不分伯仲的嘴。
“哦?这么说,在下还得仰仗杜少侠保护了……”他扬起眉,望向我的眼睛里有静静流淌的暖波,“你要保护我么?”
这后一句不是跟着斗寒,倒是真真切切向我探询着什么了。
我红着耳朵,诚实地点点头。
他得了这回复,竟是不急着离开了的样子,反而走近了来,用了点鼓励的赞许的力气捏了捏我的肩膀,手随后又慢慢转移到头顶,虚比了比。从我的视角看去只见他下巴上一些新生的青茬,再往上是扬起的嘴角和一点笑涡。
“恩……真是长高了。”
【注:文章中加*的文段都选自舒婷的《致大海》。】
评论(6)